陽春三月,正是花開時節,燦爛的除了天氣,還有賣花人的笑臉。 

    鮮花,用以裝點居室、饋贈親友。 

    各花表各意,在背后賦予它們新意,引領成都花市潮流的,是一群成都花卉行業默默耕耘的人們,在日復一日與花打交道的日子里,他們在摸索淘金的技巧,學會總結市場規律,同時也在創造財富,創造自己的花樣人生。 

    從賣花姑娘到園藝公司女老板  

    在見劉音之前,記者曾多次打電話約她,但無奈劉音總是很忙或不在成都。終于于上周末,得知她在龍泉某樓盤承攬業務,遂驅車前往,終見到一個精神飽滿、口齒伶俐的私企老板,曾經的高店子賣花姑娘劉音。 

    透過售樓中心透明的落地窗,室外的景色一覽無余,陰沉沉的天空,將粉色的花球、絲帶襯托得異常艷麗,還在抽條發芽的樹木略微顯得單調,那就搭上彩色的絲帶吧,遠遠望去,像極了盛開的鮮花。劉音看著自己的作品,大氣、喜慶,卻沒能讓她滿意,"客戶的要求這樣,要是依我的想法,花的顏色還可以做許多更改"。劉音總是那么有想法,要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一個聲名遠揚、頗具實力的園藝公司女老板。 

    "鐵娘子"半月不睡覺 

    時間回到1993年,那時候的劉音是個普通的賣花姑娘。 

    1967年,劉音出生在成都錦江區三圣鄉糧豐村九組一個農民家庭,祖輩以種植蔬菜、花卉為生。初中畢業后,她回家務農,農閑之余,開始在高店子擺花賣。當時的規模有多大?劉音伸開兩只手臂,"就是個地攤,面積是長兩米、寬一米的鋼絲床。"每天凌晨兩點鐘騎輛三輪車拉著花卉來賣,花市結束后再拉回家,如此循環往復。 

    劉音敏銳的嗅覺也是在此時練成。她發現,同樣是早市,但鮮花的附加值比種菜高出許多,隨著城市花卉需求量的急增,劉音全家和其他農民一樣,自留地全都種上了花卉,三圣鄉花市開始初具雛形。劉音并不滿足銷售自家自留地里的鮮花,開始在昆明、廣州等地四處收購鮮花,再批發銷售。生意慢慢做大了。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大概是1998年吧,情人節開始在成都的年輕人中流行,劉音適時地看中了這個商機,從昆明、廣州甚至韓國等地批發了大量的情人節包裝盒和包裝紙,許多都是成都市場上從未出現過的產品,僅包裝盒就花了她30多萬元的成本。這無疑是要冒險的,如果在春節前無法售出所有的產品,將造成積壓,所有貨物得留待來年再出售,那時候更新換代,肯定賣不出去了。怎么辦? 

    劉音頂著壓力,請了幾名花藝師,為了讓客戶接受新的包裝產品,花藝師們連夜趕制出造型各異的情人節包裝作品,新穎的外型一下子吸引了前來選購的零售商。于是,出現了令劉音終生難忘的一幕:每天從早到晚都有如潮的人群涌入自己的花店,不斷又有人聞訊趕來,根本沒法關門。整整半個月,劉音幾乎沒睡過一個囫圇覺,只有趁著人少的時候,在店內鋪上花泥,搭床棉絮就躺上去睡兩個小時,然后再接著起來張羅生意……要不是員工的提醒,昏頭昏腦的劉音不知道會算錯多少賬。她吃苦耐勞的拼命,既為她贏得了豐厚的市場利潤,也贏得了"鐵娘子"的稱號。 

    要成功風險難免 

    當年的賣花姑娘現已不惑的她創辦了園藝公司鑫泰陽,開了間叫太陽花卉的花店,除此之外,她還開設了屬于自己的農家樂和花藝培訓學校。培養的是未來的花店老板,同時也是自己的潛在客戶,這步棋劉音走得很妙。但是每每要面對諸如"開花店能賺多少錢?"的問題,劉音均表示無法盲目回答。在她看來,要成功一要靠悟性,二要能吃苦。 

    可是,她也有栽跟頭的時候。 

    今年情人節前,劉音看中了一款新式花盒包裝,向廠家定做了8000多元的貨品,想搶在情人節之前推出,一炮而紅。誰知道做出來的成品沒法達到預想的效果,銷售情況也可想而知,劉音只好賤價出售,8000多元的貨品僅賣了500元。說起這些的時候,劉音顯得很輕松,"這樣的事情不止發生了一次,要成功總是要冒風險。"面對挑戰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而且,樂得其中。 

    慢不下來的生活節奏 

    鮮花買賣是一件極苦極累的營生。"春節、情人節、三八婦女節、五一勞動節……"所有的節日,基本上都是花卉行業的節日,也是他們最忙的時候。劉音總是有些愧疚,沒能抽時間好好陪陪正讀高三的兒子。"兒子很聽話,很懂事,有時公司里忙不過來他還會來幫忙",劉音說,盡管現在家庭條件比以往好了許多,但勤勞樸素的作風還得代代往下傳。 

    采訪期間,劉音的電話總是響個不停,如今她的客戶已經遍布全國,用普通話交流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聽到記者夸贊她普通話說得好,劉音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都是在生活中學習的。"今年和往年一樣,劉音安排了到香港等地的行程,她當然知道這是一筆不小的投入,但要保持企業的生命力必須擁有源源不斷的創新,而這些元素需要靠自己多看多學,劉音認為,走出家門,受益匪淺。 

    隨著生意的持續發展,2005年劉音又在崇州租賃了300畝土地,設立花卉生產基地,公司步上了良性循環軌道。然而她的生活好像并沒有太大的變化,拿在龍泉的項目來說,每天早上8點左右準時到場,晚上要忙到11、12點才回家。"生意做得這么大,有沒有考慮過退休計劃?"面對記者的問題,聲稱不會打牌的劉音斬釘截鐵地回答,"如果停下來,我會瘋狂。" 

    都市花商的留守者 

    這是一個春意盎然、百花齊放的時節,三圣花香百花爭奇、龍泉桃花朵朵斗艷、石象湖郁金香含苞欲放、油菜花芬芳滿園,吸引著無數的市民留連忘返。賞花人的去處多了,催生了不少如劉音一樣的花商,并逐步的形成了規模。成都周邊的養花集群效益是否能夠取代內環線具有老成都特色的花鳥市場?都市里的花市又該如何突出重圍,尋找到自己的發展空間? 

    尹幫友馬秀清夫婦在成都10年的賣花生活隨著成都花市變遷而起起伏伏,生意也會時不時受周邊的養花產業影響時好時壞。盡管如此,他們依然是店面越做越大,花樣越來越多,生意越做越海,雖然他們也異口同聲說生意難做、利潤太薄。 

    越來越繁華的都市里,花市也許不再露天、不再叫賣、不再好做,但依然有留守者在變化的市場中尋找著出路,延續著都市花市的人氣,并持續著自己經營多年的生計。 

    從路邊攤到花店老板 

    2007年11月15日,尹幫友與馬秀清夫婦正式從青石橋花鳥市場搬出來后,搬進緊鄰原址旁邊的商鋪,繼續經營著賣花生意。記者了解到,青石橋花鳥市場涵蓋了南府街、橫丁字街、新開街3條街道,除了新開街,其他兩條街道的花草生意也是經營多年。目前撤離的是新開街東的臨時市場,而南府街連同橫丁字街這一圈還有50多家店,經營包括各種鮮花、盆栽植物和花肥。 

    從15平方米的花攤兒搬入室內近60平方米的店面,尹幫友與馬秀清夫婦的邦友花卉會所再次經過市場的被迫遷址而改變經營模式。此前十年的賣花生意中,他們隨著成都花鳥市場的規范經歷了三次遷址。 

    1998年,夫妻倆來到成都,在洞子口租下了3畝地作為苗圃,搗鼓了一輛三輪車,開始他們的賣花生活。"當時,賣花都是路邊攤兒,下班騎自行車的人們看到了中意的,就隨手帶回家一盆。這就是當時的買賣。"馬秀清回憶說,他們把攤位擺在人流量大的地方不愁賣不出去,每月數百元的收入足以維持生活,并小有積蓄。"賣花,肯定是比到城里打工強多了。"她說,那時,苗圃里大多種季節性花,如梅花、菊花等,最好賣的當屬綠化苗子。 

    隨著我市正式取締了路邊攤,尹幫友與馬秀清夫婦2001年正式搬進了早已人氣聚集的青石橋花市。其實,青石橋花鳥市場在1982年就已初步形成,1985年到2000年,是市場最興旺的時候。"當時的市場不像現在有一個鋪面,而是一個買賣的自由市場。"馬秀清回憶說,她錯過了青石橋花鳥市場的黃金時節。2000年后,隨著舊房拆除,老街改道,城市街道的管理加強,許多攤販都離開了,市場稍微淡了些。 

    "青石橋花市是個老牌子了,我毅然決定租下鋪面繼續賣花。"馬秀清說,青石橋花市人氣淡了,農家樂也開始做花圃了,當時很多同行紛紛轉了行,只有她還往里面鉆。"市民總會圖個方便吧,總會到市場來買個花什么的吧。" 

    引進新品種做大做強 

    經歷過2002年到2005年的慘淡經營,幫友花卉的生意隨著青石橋花市成熟而逐步回暖。"也就在這三年中,人們對花的認識也不再停留在梅花、菊花上了,他們逐步對花的外觀、品種、包裝等方面有了更多的要求,這是在成都周邊苗圃里滿足不到的需求。"馬秀清開始摸索著在自己的苗圃里種上了蟹爪蘭、君子蘭等,并開始積極與沿海花圃聯系,引進成都無法種植的花卉品種。"說實話,周邊花圃他們走他們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兩邊生意幾乎沒有干涉。"她說花圃畢竟需要要求花的規模,會養殖一些適宜成都氣候的花卉。而隨著成都市民對室內花卉的認識提高,花市商家開始另辟蹊徑種植或者引進新品種,廣東的紅嬰哥、西昌的紅掌、云南的大花蕙蘭等都成為了幫友花卉會所的暢銷品種,也成為了都市花鳥市場繼續走火的原因之一。 

    小店聯通無限網絡 

    馬秀清在青石橋花鳥市場A-40-1~2鋪面里,拾掇著滿屋的花卉。"鋪子是室內的,遠不如從前露天市場鋪得開。不過據說這還是全國第一個室內花市,我們都想把它做好。"馬秀清說不能因為拆遷就將老牌子給扔了。 

    "今年開春的生意還不錯。"馬秀清說,今年冬季下雪導致許多家庭的養花都已經凍傷凍死,外加外地貨源的緊俏,開春就開了一個好頭。她強調說,室內雖然沒有從前客流量那么大,但老買主還是會光顧,最多能夠保證每個月至少1000元租金與生活費用。可在采訪中發現,不時有不少市民興致盎然地走進位于市場內部的幫友花卉,還有一位女士花了近百元錢買花。采訪臨近結束后,尹幫友掏出了一個筆記本電腦,說是準備用于上網,想在阿里巴巴做網上交易。"現在銷售的渠道多了,我們也要跟上時代。"尹幫友說。 

    承載著成都老記憶的青石橋花鳥市場承載著無數花商的夢想。